引用本文: 趙欣, 雷澤華, 高峰畏, 蔣康怡, 謝青云, 烏建平, 付金強, 杜波, 王志旭. 機器人與腹腔鏡胰體尾切除術近期療效比較的 meta 分析. 中國普外基礎與臨床雜志, 2020, 27(6): 718-728. doi: 10.7507/1007-9424.201908047 復制
近年來隨著微創外科理念的不斷發展,腹腔鏡技術在外科手術各個領域得到廣泛的應用,已有多項研究表明,腹腔鏡胰腺手術相比于傳統開腹手術具有創傷小、并發癥少、恢復快等優勢[1-2]。自 20 世紀 90 年代腹腔鏡胰體尾切除術(laparoscopic distal pancreatectomy,LDP)被報道以來,已在國內外得到廣泛開展,但腹腔鏡手術仍存在手術器材轉換角度受限制、二維平面視野等不足之處[3-4]。機器人手術系統的引入克服了傳統腹腔鏡技術上的限制,目前國內外已有多篇關于機器人胰體尾切除術(robotic distal pancreatectomy,RDP)的報道,被證實具有安全性及可行性,但在其近遠期療效上仍存在爭議[5-6]。因此,本研究通過納入目前國內外關于 RDP 與 LDP 比較的高質量對照研究,比較 RDP 與 LDP 在近期療效上的差異,以便為臨床實踐提供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隨機對照研究與設計良好的非隨機對照研究;文獻為原始文獻并且是已發表的一次文獻;語種限定為中英文。
1.1.2 研究對象
行 LDP 或 RDP 的胰腺體尾部良惡性病變患者。
1.1.3 干預措施
RDP 組接受 RDP 治療,LDP 組接受 LDP 治療。
1.1.4 結局指標
結局指標主要包括:① 手術時間;② 術中出血量;③ 術中輸血率;④ 術中保脾率;⑤ 術中中轉開腹率;⑥ 術后住院時間;⑦ 總體并發癥發生率;⑧ 胰瘺發生率;⑨ 90 d 再次入院率;⑩ 90 d 再次手術率。
1.1.5 排除標準
排除摘要、個案報道、綜述、會議紀要等資料;排除同一團隊重復的報道;排除無對照組的研究;排除缺乏觀察結局指標的研究;排除紐卡斯爾-渥太華量表(Newcastle-Ottawa Scale,NOS)評分低于 5 分的非隨機對照研究[7]。
1.2 文獻檢索及方法
計算機檢索 PubMed、EMbase、The Cochrane Library、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CBM)、萬方數據庫和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搜集比較 RDP 與 LDP 近期療效的隨機對照研究和非隨機對照研究,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 2019 年 2 月 28 日。中文檢索詞包括:腹腔鏡、機器人、胰體尾切除術等;英文檢索詞包括:laparoscopic、laparoscopic surgery、laparoscopic assisted surgery、laparoscopic assisted surgeries、robotic、robotic surgery、robotic assisted surgery、robotic assisted surgeries、distal pancreatectomy、left pancreatectomy 等。根據檢索后獲得的參考文獻進行第二次擴展檢索,以提高符合條件的文獻檢出率。以 PubMed 數據庫為例,其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
由兩名研究員按照預先設置的提取表格重復提取數據,如結果不一致,復核數據。如果存在爭議則由第 3 位研究者參與討論并作決定。提取的數據包括:① 一般資料,包括文題、作者姓名、發表日期、國家等;② 研究對象的一般情況,包括 RDP 組與 LDP 組的病例數量、男女人數、年齡分布及惡性病變占比;③ 主要結局指標。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由兩位研究員按照納入研究類型進行質量評價,非隨機對照研究的質量評價采用 NOS,隨機對照研究采用 Cochrane 系統評價員手冊 5.1.0 版本推薦的偏倚風險評估表。評價出現分歧時由第 3 位研究員進行再次評價,協商解決。
1.5 統計學方法
應用 Cochrane 中心提供的統計學軟件 Revman 5.3 進行分析。計數資料計算優勢比(odds ratio,OR)及其 95% 置信區間(95%CI);計量資料計算均數差(mean difference,MD)或標準化均數差(standardized mean difference,SMD)及其 95%CI。對于研究中只報道中位數及極值的資料采用 Hozo 等[8]提出的方法估算其均數及標準差。以 Q 檢驗和 I2 檢驗評價納入研究的異質性,若納入各研究結果間無明顯異質性(P≥0.1,I2≤50%),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分析;當存在明顯的異質性時(P<0.1,I2>50%),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分析[9]。同時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分析異質性來源并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研究數量>10 篇的指標繪制漏斗圖以評價存在的發表偏倚。所有研究結果均為雙側檢驗,檢驗水準 α=0.05。
2 結果
2.1 納入文獻的基本特征
本研究共檢索出 305 篇文獻,經篩選后納入 23 篇文獻[10-32],其中英文 20 篇[10-16, 18-21, 23-31],中文 3 篇[17, 22, 32],共 3 487 例患者(RDP 組 954 例,LDP 組 2 533 例),23 篇均為非隨機對照研究。meta 分析的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納入文獻的基本特征見表 1,質量評價結果見表 2。



2.2 meta 分析結果
2.2.1 術中相關指標
與 LDP 組相比,RDP 組雖然手術時間更長,但術中出血量更少、術中保脾率更高且術中中轉開腹率更低,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而在術中輸血率方面 2 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結果見表 3 和圖 2–圖 6。






2.2.2 術后相關指標
與 LDP 組相比,RDP 組的術后住院時間更短,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而在術后總體并發癥發生率、總體胰瘺發生率和各級胰瘺發生率(A、B 及 C 級胰瘺發生率)、90 d 再次入院率及 90 d 再次手術率方面,2 組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結果見表 3 和圖 7–圖 11。





2.2.3 敏感性分析
手術時間、術中出血量、術中保脾率以及術后住院時間存在較高的異質性,使用固定效應模型替換隨機效應模型或逐一剔除納入研究進行敏感性分析,結果表明,手術時間、術中出血量以及術中保脾率的統計學檢驗結果一致,提示穩定性尚可。分析主刀手術醫生熟練程度、精細操作程度、術中使用手術器械等因素不同是造成手術時間、術中出血量以及保脾率異質性的來源。而術后住院時間在剔除 Duran 等[14]研究后,異質性明顯降低,差異仍存在統計學意義 [剔除 Duran等[14]研究后術后住院時間 MD=–0.74,95%CI 為(–1.42,–0.06),I2=36%,P=0.03],提示 Duran 等[14]研究是術后住院時間的主要異質性來源。
2.2.4 發表偏倚評估
基于納入文章數量,對于納入研究大于 10 項的指標繪制漏斗圖[33],進行發表偏倚檢驗,結果表明,散點在漏斗兩側的分布基本對稱,提示本 meta 分析無明顯發表偏倚,見圖 12。

a:手術時間;b:術中出血量;c:術中輸血率;d:術中保脾率;e:術中中轉開腹率;f:術后住院時間;g:術后總體并發癥發生率;h:胰瘺發生率;i:術后 90 d 再次手術率
3 討論
胰體尾切除術作為治療胰腺體尾部良惡性疾病的標準手術方式,從最初的開腹胰體尾切除術(open distal pancreatectomy,ODP)到 1994 年 Gagner 等[34]首次報道的腹腔鏡胰腺手術,再到 2002 年 Melvin 等[35]報道的世界首例機器人胰腺手術,胰體尾切除術越趨于微創化發展。相比于 ODP,LDP 與 RDP 因具有創傷更小、術后恢復更快、術后并發癥更少等優勢,在臨床中得到廣泛應用。但 RDP 與 LDP 卻各有優勢,機器人手術系統術中能夠獲得更加清晰的立體三維圖像,機械臂具有更高的穩定性,能夠實現術中更加精細化的操作,避免了腹腔鏡手術的副損傷,更加有利于患者術后的恢復;但另一方面,機器人機械臂的應用失去了術者的直接觸感,而面對機器人手術的昂貴費用,很多患者也只能望聞卻步[4]。國內外已有多篇關于 RDP 與 LDP 比較的報道,但在兩者的近期療效上,目前尚存在爭議[10-32]。本研究通過 meta 分析的方法,從手術時間、術中出血量、術中輸血率、術中保脾率、術中中轉開腹率、術后并發癥發生率、術后胰瘺發生率等方面,更全面及直觀地反映 LDP 與 RDP 兩者在近期療效上存在的差異,為臨床工作提供一定的循證依據。
本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在術中情況指標方面,與 LDP 相比較,RDP 手術時間更長,但術中出血量更少,術中中轉開腹率更低,術中保脾率更高,而兩者的術中輸血率比較沒有較大差異。RDP 相比于 LDP 具有更加清晰的術野,加上機械臂的穩定性和精準性,往往能夠實現術中局部的精確解剖,避免術中的副損傷等,從而減少術中的出血量及降低中轉開腹的概率,但納入部分文獻中術中出血量未呈現標準差、胰腺體尾不同病變等因素均會對術中出血量產生較大的異質性影響。此外,雖然腫瘤侵犯的范圍決定了是否保脾,但在胰體尾切除術中保脾不僅能減少術后并發癥的發生率,也會減輕遠期對患者免疫功能的影響。本研究結果顯示,RDP 組的保脾率更高,但異質性較大,分析可能與 2 組納入腫瘤良惡性及腫瘤侵犯范圍不同有關,但有 meta 分析[36]指出,機器人在胰十二指腸切除術中相比于腹腔鏡能夠提高保脾率。手術時間方面,由于機器人手術較腹腔鏡手術開展晚,腹腔鏡手術技術在各大中心更為成熟,而納入研究中各中心機器人手術技術的差異性等也會影響手術時間的長短。國內報道[37],隨著 RDP 學習曲線的延長,手術時間會相應地縮短。因此,隨著各大中心 RDP 技術的不斷積累,LDP 與 RDP 手術時間將不會有太大差異。
在術后情況方面,RDP 比 LDP 術后住院時間更短,而兩者在術后總體并發癥發生率,總體胰瘺發生率,A、B 及 C 各級胰瘺發生率,90 d 再次入院率及 90 d 再次手術率方面兩者沒有明顯差異。RDP 術中的精細操作,能減少術中出血量、減少副損傷等,有利于減少患者術中的創傷,加快患者術后的恢復,縮短術后住院時間。術后并發癥的發生尤其是胰腺手術中胰瘺的發生,是影響患者預后的重要因素,嚴重并發癥者需再次入院治療或者再次行手術治療,因此術后并發癥的發生、再次入院情況及再次手術情況是評價手術安全性的重要指標,2 組在上述結局指標上均不存在明顯差異,表明 RDP 在近期安全性上與 LDP 相當。
綜上所述,RDP 相比于 LDP 雖手術時間較長,但具有出血少、中轉開腹率低及術后住院時間短的優點,在近期安全性上與 LDP 相當。因納入研究的質量限制,本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以期有更完善的研究結果,為臨床工作提供更有力證據。
重要聲明
利益沖突聲明:本文全體作者閱讀并理解了《中國普外基礎與臨床雜志》的政策聲明,我們沒有相互競爭的利益。
作者貢獻聲明:雷澤華負責研究設計及全文評價修改;趙欣、高峰畏、蔣康怡、謝青云、烏建平、付金強、杜波和王志旭負責文獻檢索、文獻閱讀、數據提取、數據校對與核查、數據合并及文獻質量評價,趙欣和高峰畏還負責全文撰寫。
近年來隨著微創外科理念的不斷發展,腹腔鏡技術在外科手術各個領域得到廣泛的應用,已有多項研究表明,腹腔鏡胰腺手術相比于傳統開腹手術具有創傷小、并發癥少、恢復快等優勢[1-2]。自 20 世紀 90 年代腹腔鏡胰體尾切除術(laparoscopic distal pancreatectomy,LDP)被報道以來,已在國內外得到廣泛開展,但腹腔鏡手術仍存在手術器材轉換角度受限制、二維平面視野等不足之處[3-4]。機器人手術系統的引入克服了傳統腹腔鏡技術上的限制,目前國內外已有多篇關于機器人胰體尾切除術(robotic distal pancreatectomy,RDP)的報道,被證實具有安全性及可行性,但在其近遠期療效上仍存在爭議[5-6]。因此,本研究通過納入目前國內外關于 RDP 與 LDP 比較的高質量對照研究,比較 RDP 與 LDP 在近期療效上的差異,以便為臨床實踐提供參考。
1 資料與方法
1.1 納入與排除標準
1.1.1 研究類型
隨機對照研究與設計良好的非隨機對照研究;文獻為原始文獻并且是已發表的一次文獻;語種限定為中英文。
1.1.2 研究對象
行 LDP 或 RDP 的胰腺體尾部良惡性病變患者。
1.1.3 干預措施
RDP 組接受 RDP 治療,LDP 組接受 LDP 治療。
1.1.4 結局指標
結局指標主要包括:① 手術時間;② 術中出血量;③ 術中輸血率;④ 術中保脾率;⑤ 術中中轉開腹率;⑥ 術后住院時間;⑦ 總體并發癥發生率;⑧ 胰瘺發生率;⑨ 90 d 再次入院率;⑩ 90 d 再次手術率。
1.1.5 排除標準
排除摘要、個案報道、綜述、會議紀要等資料;排除同一團隊重復的報道;排除無對照組的研究;排除缺乏觀察結局指標的研究;排除紐卡斯爾-渥太華量表(Newcastle-Ottawa Scale,NOS)評分低于 5 分的非隨機對照研究[7]。
1.2 文獻檢索及方法
計算機檢索 PubMed、EMbase、The Cochrane Library、中國生物醫學文獻數據庫(CBM)、萬方數據庫和中國知網(CNKI)數據庫,搜集比較 RDP 與 LDP 近期療效的隨機對照研究和非隨機對照研究,檢索時限均從建庫至 2019 年 2 月 28 日。中文檢索詞包括:腹腔鏡、機器人、胰體尾切除術等;英文檢索詞包括:laparoscopic、laparoscopic surgery、laparoscopic assisted surgery、laparoscopic assisted surgeries、robotic、robotic surgery、robotic assisted surgery、robotic assisted surgeries、distal pancreatectomy、left pancreatectomy 等。根據檢索后獲得的參考文獻進行第二次擴展檢索,以提高符合條件的文獻檢出率。以 PubMed 數據庫為例,其檢索策略見框 1。

1.3 文獻篩選和資料提取
由兩名研究員按照預先設置的提取表格重復提取數據,如結果不一致,復核數據。如果存在爭議則由第 3 位研究者參與討論并作決定。提取的數據包括:① 一般資料,包括文題、作者姓名、發表日期、國家等;② 研究對象的一般情況,包括 RDP 組與 LDP 組的病例數量、男女人數、年齡分布及惡性病變占比;③ 主要結局指標。
1.4 納入研究的偏倚風險評價
由兩位研究員按照納入研究類型進行質量評價,非隨機對照研究的質量評價采用 NOS,隨機對照研究采用 Cochrane 系統評價員手冊 5.1.0 版本推薦的偏倚風險評估表。評價出現分歧時由第 3 位研究員進行再次評價,協商解決。
1.5 統計學方法
應用 Cochrane 中心提供的統計學軟件 Revman 5.3 進行分析。計數資料計算優勢比(odds ratio,OR)及其 95% 置信區間(95%CI);計量資料計算均數差(mean difference,MD)或標準化均數差(standardized mean difference,SMD)及其 95%CI。對于研究中只報道中位數及極值的資料采用 Hozo 等[8]提出的方法估算其均數及標準差。以 Q 檢驗和 I2 檢驗評價納入研究的異質性,若納入各研究結果間無明顯異質性(P≥0.1,I2≤50%),采用固定效應模型進行分析;當存在明顯的異質性時(P<0.1,I2>50%),采用隨機效應模型分析[9]。同時采用亞組分析或敏感性分析等方法分析異質性來源并進行處理,或只行描述性分析。研究數量>10 篇的指標繪制漏斗圖以評價存在的發表偏倚。所有研究結果均為雙側檢驗,檢驗水準 α=0.05。
2 結果
2.1 納入文獻的基本特征
本研究共檢索出 305 篇文獻,經篩選后納入 23 篇文獻[10-32],其中英文 20 篇[10-16, 18-21, 23-31],中文 3 篇[17, 22, 32],共 3 487 例患者(RDP 組 954 例,LDP 組 2 533 例),23 篇均為非隨機對照研究。meta 分析的文獻篩選流程及結果見圖 1,納入文獻的基本特征見表 1,質量評價結果見表 2。



2.2 meta 分析結果
2.2.1 術中相關指標
與 LDP 組相比,RDP 組雖然手術時間更長,但術中出血量更少、術中保脾率更高且術中中轉開腹率更低,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而在術中輸血率方面 2 組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結果見表 3 和圖 2–圖 6。






2.2.2 術后相關指標
與 LDP 組相比,RDP 組的術后住院時間更短,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而在術后總體并發癥發生率、總體胰瘺發生率和各級胰瘺發生率(A、B 及 C 級胰瘺發生率)、90 d 再次入院率及 90 d 再次手術率方面,2 組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結果見表 3 和圖 7–圖 11。





2.2.3 敏感性分析
手術時間、術中出血量、術中保脾率以及術后住院時間存在較高的異質性,使用固定效應模型替換隨機效應模型或逐一剔除納入研究進行敏感性分析,結果表明,手術時間、術中出血量以及術中保脾率的統計學檢驗結果一致,提示穩定性尚可。分析主刀手術醫生熟練程度、精細操作程度、術中使用手術器械等因素不同是造成手術時間、術中出血量以及保脾率異質性的來源。而術后住院時間在剔除 Duran 等[14]研究后,異質性明顯降低,差異仍存在統計學意義 [剔除 Duran等[14]研究后術后住院時間 MD=–0.74,95%CI 為(–1.42,–0.06),I2=36%,P=0.03],提示 Duran 等[14]研究是術后住院時間的主要異質性來源。
2.2.4 發表偏倚評估
基于納入文章數量,對于納入研究大于 10 項的指標繪制漏斗圖[33],進行發表偏倚檢驗,結果表明,散點在漏斗兩側的分布基本對稱,提示本 meta 分析無明顯發表偏倚,見圖 12。

a:手術時間;b:術中出血量;c:術中輸血率;d:術中保脾率;e:術中中轉開腹率;f:術后住院時間;g:術后總體并發癥發生率;h:胰瘺發生率;i:術后 90 d 再次手術率
3 討論
胰體尾切除術作為治療胰腺體尾部良惡性疾病的標準手術方式,從最初的開腹胰體尾切除術(open distal pancreatectomy,ODP)到 1994 年 Gagner 等[34]首次報道的腹腔鏡胰腺手術,再到 2002 年 Melvin 等[35]報道的世界首例機器人胰腺手術,胰體尾切除術越趨于微創化發展。相比于 ODP,LDP 與 RDP 因具有創傷更小、術后恢復更快、術后并發癥更少等優勢,在臨床中得到廣泛應用。但 RDP 與 LDP 卻各有優勢,機器人手術系統術中能夠獲得更加清晰的立體三維圖像,機械臂具有更高的穩定性,能夠實現術中更加精細化的操作,避免了腹腔鏡手術的副損傷,更加有利于患者術后的恢復;但另一方面,機器人機械臂的應用失去了術者的直接觸感,而面對機器人手術的昂貴費用,很多患者也只能望聞卻步[4]。國內外已有多篇關于 RDP 與 LDP 比較的報道,但在兩者的近期療效上,目前尚存在爭議[10-32]。本研究通過 meta 分析的方法,從手術時間、術中出血量、術中輸血率、術中保脾率、術中中轉開腹率、術后并發癥發生率、術后胰瘺發生率等方面,更全面及直觀地反映 LDP 與 RDP 兩者在近期療效上存在的差異,為臨床工作提供一定的循證依據。
本 meta 分析結果顯示:在術中情況指標方面,與 LDP 相比較,RDP 手術時間更長,但術中出血量更少,術中中轉開腹率更低,術中保脾率更高,而兩者的術中輸血率比較沒有較大差異。RDP 相比于 LDP 具有更加清晰的術野,加上機械臂的穩定性和精準性,往往能夠實現術中局部的精確解剖,避免術中的副損傷等,從而減少術中的出血量及降低中轉開腹的概率,但納入部分文獻中術中出血量未呈現標準差、胰腺體尾不同病變等因素均會對術中出血量產生較大的異質性影響。此外,雖然腫瘤侵犯的范圍決定了是否保脾,但在胰體尾切除術中保脾不僅能減少術后并發癥的發生率,也會減輕遠期對患者免疫功能的影響。本研究結果顯示,RDP 組的保脾率更高,但異質性較大,分析可能與 2 組納入腫瘤良惡性及腫瘤侵犯范圍不同有關,但有 meta 分析[36]指出,機器人在胰十二指腸切除術中相比于腹腔鏡能夠提高保脾率。手術時間方面,由于機器人手術較腹腔鏡手術開展晚,腹腔鏡手術技術在各大中心更為成熟,而納入研究中各中心機器人手術技術的差異性等也會影響手術時間的長短。國內報道[37],隨著 RDP 學習曲線的延長,手術時間會相應地縮短。因此,隨著各大中心 RDP 技術的不斷積累,LDP 與 RDP 手術時間將不會有太大差異。
在術后情況方面,RDP 比 LDP 術后住院時間更短,而兩者在術后總體并發癥發生率,總體胰瘺發生率,A、B 及 C 各級胰瘺發生率,90 d 再次入院率及 90 d 再次手術率方面兩者沒有明顯差異。RDP 術中的精細操作,能減少術中出血量、減少副損傷等,有利于減少患者術中的創傷,加快患者術后的恢復,縮短術后住院時間。術后并發癥的發生尤其是胰腺手術中胰瘺的發生,是影響患者預后的重要因素,嚴重并發癥者需再次入院治療或者再次行手術治療,因此術后并發癥的發生、再次入院情況及再次手術情況是評價手術安全性的重要指標,2 組在上述結局指標上均不存在明顯差異,表明 RDP 在近期安全性上與 LDP 相當。
綜上所述,RDP 相比于 LDP 雖手術時間較長,但具有出血少、中轉開腹率低及術后住院時間短的優點,在近期安全性上與 LDP 相當。因納入研究的質量限制,本研究仍存在一定的局限性,以期有更完善的研究結果,為臨床工作提供更有力證據。
重要聲明
利益沖突聲明:本文全體作者閱讀并理解了《中國普外基礎與臨床雜志》的政策聲明,我們沒有相互競爭的利益。
作者貢獻聲明:雷澤華負責研究設計及全文評價修改;趙欣、高峰畏、蔣康怡、謝青云、烏建平、付金強、杜波和王志旭負責文獻檢索、文獻閱讀、數據提取、數據校對與核查、數據合并及文獻質量評價,趙欣和高峰畏還負責全文撰寫。